本文转自:北海日报
在外沙,晚上经常能听到各种猫叫。有时候是叫春的声音,有时候是打架时发出的声音。孩子们听得多了,便能分辨出声音粗而沉处于上方,发出几声尖而短促的是落败的一方。
搬离外沙后,家里不再养猫。因为住在楼房里,老鼠明显减少了。即便有,也不敢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,于是养猫不再是刚需。姐姐那时开店,店里犄角旮旯多,老鼠容易藏身,于是姐姐养了只猫。那是只非常漂亮的猫,全身雪白,油光水滑。最吸引人的是它的两只眼睛,一蓝一绿,一副贵族范儿。但它一点也不摆贵族的谱,老鼠照抓不误。再加上它极有震慑力的叫声和独特气味,吓得老鼠们避之不及。后来,那只猫寿终正寝,姐姐不再养猫,我的“猫缘”也至此结束了。
再次近距离接触猫,是到上海探望女儿。女儿和室友养了两只布偶猫,一只叫滚滚,另一只叫格格。在这里,猫咪们住在独栋“别墅”里,吃着专门的猫粮,有专门的猫砂盆给它们解决大小便问题,还有磨牙棒、鸡毛球等玩具。听说猫不爱喝静止的水,还得弄个电动的旋转水盆。看着女儿她们耐心地给猫咪洗澡、擦身、吹干,我不禁感慨道:这猫咪的待遇也太好了!我和她们讲起外沙的猫。女儿说,妈妈,这不能相提并论。
是啊,一只是当捕鼠的劳工,一只是当宠物,怎么能相提并论呢?那两只猫有自己的领地,还享受跟主人同床共枕的优待。每天她们下了班回到家,第一时间还得把地板清理得干干净净的,确保猫脚不脏。我说:“你们忙一天都够呛,还有精力伺候它们。”女儿却说:“妈,这个你就不懂了,这是另一种放松,撸猫是很治愈的。辛苦忙碌一天回到家,给猫咪添添食、换换水、清理清理猫砂,做做猫奴,辛苦的同时获得被需要的踏实。当你看着猫蜷在脚边打盹时,或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,那份被全然信任的暖意,是都市生活里难得的松弛。说是人养猫,其实猫也在养人,它不会在意你的狼狈,在你加班晚归时蹭蹭裤腿;它不懂生活的压力,却能用呼噜抚慰你……”
或许真是这样吧。我跟猫咪们不熟,它们最开始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的,但几天下来,它们就接受了我的存在,看我的眼神由警惕变成放松,但当我伸出手想碰触一下它们时,它们却丝滑地躲开了。而当她们俩坐在沙发上时,滚滚和格格就分别趴在她们身边一起看电视。
猫咪的脾气是否也受环境影响,我不得而知。但有一次到文友家聚会,看见她养的那只黑猫,个头不大却气场十足。它气定神闲地在自己的领地里巡视,扫视着我们几个来访的客人,见宾主相谈甚欢,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巡一趟。此时我想,是不是朋友家的满屋书香和文友身上散发出的文气影响了这只猫,让它耳濡目染出一份优雅从容呢?
另外一位文友爱猫更甚。家里边已经有四只原住猫了,但见到流浪猫还是不忍心,常救助收养。最近她捡到了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,取名字叫“金豆”。那是一只毛色金黄、四蹄踏雪的猫。在视频中,它躺在印花床单上,一脸幼萌,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。但在另一个视频中,这个小家伙却身套遛猫绳,前扑后退,左腾右挪,撒泼打滚,一刻也不安分。我想,当年把老舍园中的花草弄得枝折花落的,估计也是这一款猫。
我不养猫,但喜欢看猫。小区有人养猫,如果碰上了,就饶有兴趣地看一会儿。跟它的主人相比,我不必为它铲猫砂,梳猫毛,不必担心猫粮见底;猫咪也不必用蹭腿、打呼噜来换取我的关注。它专注于它的“猫事”,而我则借一只猫的意向安放自己对纯粹联结的向往——不必占有,无须回报。光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毛茸茸的生命,按照自己的节奏活着,就够了。这也算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撸猫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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